社群媒體有害身心｜專家論點【張瑞雄】

作者：張瑞雄（前北商大校長）

去年十月爆發的以色列—哈瑪斯戰爭尚未停止，因為此戰爭引起世界各地的反猶太或反穆斯林的活動風起雲湧，尤其透過社群媒體平台的無遠弗屆，使得煽動性內容和仇恨言論在全球迅速傳播，助長暴力和侵犯人權行為，同時也對心理健康產生負面影響。這些平台在全球擁有數十億用戶，擁有龐大的權力卻逃避責任。儘管圍繞審查制度和言論自由的複雜辯論仍未解決，但網路上仇恨的擴散絕對需要加以制止。

社群媒體使得尖刻的言論能夠迅速傳播到廣大受眾，並讓極端分子能夠組織起來、激化追隨者並宣傳暴力行為，網路上傳播的偏執言論和陰謀論直接引發了各大洲的攻擊、私刑、種族清洗和恐怖主義。

網路允許邊緣群體超越區域界限，演算法驅使用戶走向越來越極端的內容。 例如YouTube的自動播放功能自動將人們引入充滿陰謀論、錯誤訊息和煽動性影片的螺旋深坑。YouTube可能是21世紀最強大的激進工具之一，這些利潤豐厚的公司的商業模式依賴於最大化用戶的參與時間，無意中促進了仇恨言論的傳播。

儘管社群媒體平台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有缺陷的自動化和報酬過低的外包內容審核員來執行模糊的政策，但不同語言和市場的執行情況仍然不一致。經過多年無視警告後，Facebook在2018年承認，在2012年緬甸爆發暴力事件時，它的員工中只有兩名會講緬甸語的員工，這讓緬甸人民徹底失望了。緬甸政府經常利用西方科技巨頭的工具來壓制異議和少數群體的聲音，科技公司不知不覺成為幫凶。

除了助長暴力和暴行之外，社群媒體還嚴重損害心理健康，尤其是青少年的心理健康。有研究表明過去15年來青少年上網時間與焦慮、憂鬱、自殘和自殺率上升之間存在直接關聯，令人震驚的數據顯示，隨著智慧型手機和社群媒體充斥，10至14歲兒童的自殺率從2007年到2017年幾乎增加了兩倍。

Facebook內部研究顯示，其產品和演算法經常加劇身體形象問題，讓青少年接觸有害內容，並不成比例地放大煽動性的錯誤訊息。美國數十個州正在起訴Facebook的母公司Meta，稱其加劇了青少年心理健康危機並隱瞞了自己的研究。

由於社群媒體現在已成為數十億人的主要溝通媒介，解決方案需要對政治背景有細緻的了解，並結合道德監督和透明度機制。科技公司必須解決因為利潤最大化而導致的根深蒂固的演算法偏見，內容審核應結合當地專業知識並尊重語言和文化背景。保護弱勢群體和真相本身需要對社群媒體的激勵措施、商業模式、法規和治理進行大膽的重新思考，謙虛地承認過去的疏忽，並努力使新興技術與人權和福祉保持一致，這樣才能在消除網路仇恨言論上能有所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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